感覺到被親吻的時候利威爾還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此時俯在他身上的男人正低著頭恣意地往他胸口處點火,讓他暫時被放置一邊並還十分清晰的視線能夠隨意流轉。在滑移過男人光潔的額角時他忍不住自然地笑了起來,可能是因為瞧見那對微微揚起好看弧度的眉弓、又或者是男人正巧用舌尖舔過了他左半側的鎖骨位置——順著他的笑聲,男人的動作裡又跟著摻入斷續的嚙咬,輕碰在皮膚上的柔軟唇瓣溫度仍不算太高,像是正等待幾分鐘後他們彼此接吻時再互相灼燒。
「……里維、唔——里維……」
接下來該發生的事他們都記得。利威爾伸出雙臂擁住男人髮型整齊如新的頭顱,指節探進陽光一樣的金黃色裡細緻地愛撫,讓對方口中吐出低沉沙啞的喘息。即便這種身體上的交歡利威爾早已駕輕就熟,每次遇到這個情形他的身體卻總還是會帶上一種奇異的困擾,猶豫著自己是否也該跟進地、在得到快感時同樣如此做,然而這樣的衝動卻又會瞬間就被理智給迅速剿滅。
這時候他是不該做這種反應的,現在利威爾該做的是扮演『里維』。
利威爾乾脆地閉上嘴,但接著一連串無可自拔的呻吟就從他喉頭處被快感給擠了出來,流竄全身的凌厲酥麻讓他的腳背不禁弓起,男人正他右邊的乳頭含入口中吸吮著、而下來沒放在他臀上的左手也同時玩弄著另一邊,揉捏、拉扯、彈動。像是隻大貓逗玩著將要在後面幾分鐘裡吃下肚的小寵物。
利威爾在第一次被碰觸這些地方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夾雜在噁心之中的舒爽,而這感覺又在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的更多的碰觸中漸漸極端地放大,如今他與其說適應倒不如說是更深一層次的習慣了要愉悅並享受地做這檔事,儘管他當初依舊是牴觸過的,為了自己和另一個男人交相纏綿的畫面必須被錄影——且在之後被剪輯、被微調、被混音(且這音源還得是他再一次想像著全部過程而做的二次收錄)、被燒錄、被包裝、被上市。
而那些牴觸如今都已變成了三年前的事情,卻仍顯得十分鮮明。
「里維……你、唔——」
估計五分鐘時間過去。男人口中濕熱的氣息終於短暫離開,改而動手隔著絨布棉織長褲搓揉他半勃的下體,同時猛地將唇瓣湊上,讓他本該因為刺激而發出的所有聲音都全數被封在這個親吻裡。利威爾於是同樣將雙手空了下來,由上而下地落在對方的褲襠上,在這一場戲裡的男人是穿著高腰牛仔褲和寬領上衣,儘管上半身的肌肉線條就因此被模糊了,下半身脹大的慾望卻被包裹在緊身布料裡而能看得一清二楚。
利威爾於是用掌心和指尖擠壓著那塊繃緊的突起,將那些男人帶給他的快感一一加倍奉還,他們就著這樣的姿勢替彼此愛撫了一陣,直到最後也是對方搶先停下來,以拇指指腹替他擦去兩人唇分時留在嘴邊的唾液、接著意有所指地輕輕磨蹭,這個舉動讓利威爾不禁皺了皺眉,動作也跟著慢了一拍。他不記得今天的劇本裡還有那個段落,於是在攝影機拍不到的方向微微抬起頭,報以一道詢問的目光。
「唉、里維……我知道你已經等不及了,但我今天也想要你用上面的嘴幫我,相對的,我也會讓你舒服……可以吧?」
利威爾在聽見男人這麼說的時候輕輕地垂下了眼睫,這個動作在經過修飾之後也許會被觀者解讀為順服,但其實他只不過是為了他的床戲對手再度隨喜好而脫稿演出感到無奈,眼下對方就是一副若不按照這樣的走向就寧可直接停下來的態度,利威爾再有一百個不情願也只能照辦。誰讓他的搭檔在戲裡和戲外都像個專斷獨行的暴君——過於精明而難纏的那一種。
他於男人的注視之下雙膝跪上床邊的地毯,兩人的姿勢在一分鐘前已經上下調換過了,利威爾將雙手分別放在男人的膝蓋上,男人好心地替他解開了牛仔褲的勾扣和拉鍊,讓他單單使用牙齒就能夠直接將內褲拉下。利威爾在一開始聽見要做這種事情時,臉上還會閃過一絲淺顯易懂的厭惡,坦白說來,這至今從不曾讓他感到享受,最多算上能夠讓對方在他口中折服時的成就感,但厭惡歸厭惡、工作歸工作,只要是處於鏡頭的拍攝之下,即使是要在將那根巨物吞到最深時露出享受的神情,利威爾也早已經駕輕就熟。
但在配合著演出情緒的時候,他首先還是必須從面前腫脹的前端開始動作,他先是順著那個昂起的部位上下舔弄了一會兒,便直接張開嘴含入,鼓脹的器物摩擦到他口腔內部敏感的上顎黏膜,讓他有些不適地停了幾秒,才開始用舌頭和齒列的前端進行下去,而正當利威爾試圖再加入一隻手的時候,卻被男人按住而阻止了。
「今天我只想看你用嘴,可以吧?」
男人總是包藏在話音裡的惡趣味心理據說就是被作為影片的賣點之一,但作為主要承受這些玩法的人而言,利威爾實在感覺不出這種風格的魅力何在,男人在說話的同時也將手放在他後頸上更向下壓,讓那根似乎又變得更大的凶器又更加深入,咽喉處被蹭弄讓他感覺十分不好,儘管他也同時知道男人肯定爽得要發狂。就在第三個分鐘將要過去的時候,男人維持著壓制的動作突然猛地挺動腰部,上上下下地抽插著他的口腔,最後十足紳士地在利威爾還算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在他嘴裡射了出來。
出於某種標準顯然帶有很大問題的比較心態,利威爾一邊慶幸著接下那些白濁的不是他的嘴再加上整張臉、一邊因此而悶不吭聲地將之全數吞了下去。
「——卡!這一段過關!休息十五分鐘!」
——簡直像是要獎勵他的敬業似地,就在他緩慢地以手背揩去嘴邊及下巴上殘留的液體之後,場邊總算響起他期待已久的喊聲。
——TBC